十三弦

應看千秋。

【遇見逆水寒】蝶戀花(家有五夫番外四)


※可當獨立的短篇來看,忽略最後那一段就可以





「若你早與他人兩心同,何苦讓我錯付了情衷。」





屋外陽光和煦,屋內亦是一片喜慶。尚未點燃的紅燭,紅羅帳被分掛在兩邊,露出紅被褥,而紅床上的蓮子與紅棗亦揭示著晚上將有一場盛宴。



「師妹,在想什麼呢?」葉問舟看著銅鏡裡的她,鳳冠霞帔,加上精緻的妝容,紅唇映得臉色更佳,更能魅惑人心。



「沒什麼。」她將視線轉移到葉問舟身上,四目交投時,使她更加底氣不足,「師兄,其實……你大可以不必進來幫我,雪青師姐也在呢。」



葉問舟苦澀一笑,替她整理一下頭飾,「師兄呢,想替你做最後的事,以後你成婚了,師兄便不能隨時隨地來看你了……不過,你要知道,師兄一直都在。」



她低下頭,忍住眼中的氤氲。她知道的,她的問舟師兄一直這樣待她好,他會一個大男人排隊去買「張戴花」洗臉藥,也願意與她遊盡大江南北、萬里黃沙。



他一直都是她最好的師兄,但也僅此而已。



『小懶貓,師兄替你的願望清單加紙了,你有什麼想做或者想要的呢?』



『師兄,我……』她從袖裡拿出一張喜帖,交在葉問舟的手裡,『師兄,我要嫁人了……我最後,只想師兄祝福我,以後,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。』



「轟」的一聲,大腦只剩下她的聲音,彷彿與世隔絕。



她說,她要嫁人了,而他還沒來得及表白。



她說,她再也不需要願望清單了,因為以後會有另一個男人來替他實現。



「嗯?月牙兒怎麼也來了?」她甜甜的聲音響起,喚醒那沉醉在記憶深處的他。



「我……有話想跟你說。」無情看了眼葉問舟,葉問舟便識趣離開房間。



看著閨房的大門再度關上,無情才打開輪椅椅柄上的機關,裡面正躺著一條綠玉髓項鍊,晶瑩剔透,一看便知道價值連城,「是你母親留下來給你的,一直放在我娘親那裡,輾轉來到我的手中……這,是你的嫁妝。」



沒等她反應過來,無情便繞到她的身後,替她戴上了項鍊。看著她冰白的脖子,依稀還能聞到她的女兒香,有些出神。



『娘親,這是什麼?』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女人旁邊,看著她手中的綠玉髓項鍊時,眼中閃閃發光,『這條項鍊好美阿!』



女人盈盈一笑,跪下來與小孩平視,『崖餘是不是喜歡她?』



小孩沒有尷尬,反而露出大大的笑容,高聲宣告著,『喜歡!很喜歡!』



女人摸了摸小孩的短髮,便把項鍊交到他的手裡,『如此便好,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……娘親希望你有一天能親手為她戴上,娶她回家,好好待她。』



他那天答應過為她親手戴上項鍊,他辦到了,答應過好好待她,他也做到了。



可是他卻沒有勇氣到他娘親的墳前說,她要嫁的人不是他,更沒勇氣跟她說,那是他盛家的家傳之寶,是歷代盛夫人所戴之物。



這算是他最後的自私,也是最後的寄望。他只希望她看到此物時,多少能睹物思人,他只希望她的心中還能留下「盛崖餘」此人,即使世上再無盛夫人。



「女人。」無情離開後,窗外突然落下一個人影,是方應看。只是他的臉色不如以往的好,有些刷白,眼下還頂著一個淡青色的黑眼圈,「你真要嫁人了?」



她看著方應看故作鎮定的模樣,想要說什麼,卻又說不出口。



「跟我走,還來得及。」方應看看著她的雙眸時,一些不能說明的感覺浮現,使他的脾氣開始浮躁,「我能給你最好的,包括那個男人不能給你的。」



她卻從梳妝桌邊起來,走向衣櫃,拿出一個小盒子,裡面全都是金葉子,「以前你給我的金葉子都在這裡,你拿走吧。」



「拿走?」方應看悲極反笑,「你當我方應看是什麼?」



她長吁了一口氣,與方應看四目相覷,「你真的知道我想要什麼嗎?」



『方應看,你真的知道我想要什麼嗎?』她那幽幽的眼神,他至今依然記得。



『天下沒有我方應看得不到的東西,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。』



那時的她什麼都沒說,便落下他一個人回神侯府。他本以為是女人小吵小鬧,卻沒想過半年後居然收到她的喜帖。他依然沒去找她,他以為她只是拿嫁人來氣他的,可直到喜帖上的日期依然沒有見到她的身影,他才恍然大悟。



方應看不明白女人的心思,她要的不是在他手裡得到天下,而是一個男人的真心真意,以及全心全意。若他那天說出了她最想聽到的,也許結局就改寫了吧。



天色漸暗,夜幕降臨後,顧惜朝來到神侯府。看著眾人無一不穿著喜慶,喜上眉梢,而他依舊一身青衣,一臉愁容,格格不入。



本想進去看她一眼,如今覺得自己只會引來眾人的非議,便放下賀禮,轉身離去。



下雨了,街上行人紛紛打開傘,只有一道青色的身影任由雨水沖刷,亦不躲雨。



『惜朝,下雨了,我們回去吧。』



他站在宣德門外,一言不發,心裡有鴻鵠之志未展,猶如一塊石頭壓在身上,想翻身,不能,想離開,亦不能。但所幸的是,有人一直在他的身邊,為他打傘。



但如今伊人已另嫁他人,即使傾盆大雨,亦再沒有人在他的身側。有如《蒹葭》,伊人已往彼岸,只有他一人還站在原地,此生此世都再也無法觸碰。



她如遊龍,亦如驚鴻;她如桃花般驚艷,亦如夏蓮般脫俗。如此佳人,他確實不配擁有。



另一邊廂,神侯府的大廳被擠得水泄不通,洞房之中卻份外冷清,只有紅燭昏羅帳。而蓋著紅蓋頭的她亦是安靜地坐在床榻上,直至她聽見一聲狼嚎在房外傳來。



「悶葫蘆,是你嗎?」她輕輕問,卻沒有任何人回應。



「是阿嗚嗎?」語畢,便見腳邊冒出了一個灰色的、毛茸茸的東西,不是阿嗚又是誰?



她拿下蓋頭,阿嗚輕輕蹭了蹭才看向她,只見狼眼一如既往地漂亮,卻略帶哀傷,而他的嘴裡更是含住了什麼,讓臉頰看起來腫腫的。



「這是什麼東西?」她摸了摸的牠,牠才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……是那骨笛。



『悶葫蘆,這骨笛還你。』她把那掛在項間的骨笛交在他的手中。



『為什麼?』他的眼睛本是燦若明星,如今卻有點暗淡。



『我下個月就要嫁人了,這個……不方便。』



他怔怔看著手裡的骨笛,一句話都沒說,回神之時已見她沿著來路回去了。



現在,終於再次把骨笛還到她的手中,即使她不待見他,他也想讓她知道,他一直都在。



……



清晨,天色剛亮,露珠還留在葉面上尚未消散,別苑的五名男子已罕有地穿戴整齊,一同坐在大廳裡,似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商討。



「說,你們夢到新郎是誰?」方應看神色緊張,看向另外四人。



「這……我沒夢到。」葉問舟感受到氣氛的凝重,也一併緊張起來。



「新郎是誰固然重要,但我們五人為何會做一樣的夢魘?」顧惜朝百思不得其解。



「不如我們問問那站在門後的人?」語音一落,無情衣袖一揮,便把暗器放出。



燕無歸同時出手,下一秒,便見一個身穿外族服飾的老人站在大廳裡。



那居然是賴藥兒的好友,曾救治他們家夫人的巫醫。





(未完待續)

這篇簡直能說是三連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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